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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汉斯有点茫然地扔下手里的武器，抬起手，徒劳地试图用手堵住那个孔洞，然而寒冷的空气已经从孔洞钻进体内，开始撕扯他的内脏。

    汉斯倒在了地上，渐渐散开的瞳孔无神地看着遍布雾气的天空，心里的最后一个念头是：

    “他居然毫不犹豫就射击了？他不害怕无人机吗？”

    ……

    韩威射击的同时，金妮也抄起自己扔在地上的弩，朝着站位比较靠前的一个男人射了一发。

    但她个头太大，弩又太小，这一发射偏了，只射在那个人腿上，他捂着腿歪倒在地上发出凄厉的惨叫，紧接着一支弩矢准确地钉进了他的额头——惨叫声戛然而止。

    韩威吃惊地扭过头，看到这一支弩居然是安吉尔射出的。

    她似乎知道韩威在好奇什么，但她没急着回答，而是把弩矢瞄准了其他人：“先解决掉他们再说。”

    然而韩威这伙人丝毫不拖泥带水的射杀彻底击溃了这群人的心理防线，那六个人哭爹喊娘地转身朝雾气中逃去，几人急忙的补射只射中了一个人，其余五个人全逃走了。

    “切，放虎归山了。”

    韩威唾了一口，脸色不大好看。

    他看了金妮一眼，金妮闷声闷气地点点头：“放心，穆克族人能追踪到他们——一个都跑不掉。”

    韩威这才放心，转头看向安吉尔。

    安吉尔没急着回答他，而是看了一眼头顶上空的无人机。

    似乎是看到这里的争端结束了，无人机渐渐拔高到雾气之上，然后呼啸着飞走了。

    “好了，可以说了。”韩威看着安吉尔，“我很好奇，你居然会主动杀人？”

    安吉尔从倒在地上的男人额头上把弩矢拔出来：“这段时间，每天一忙完我就在想这件事，也和金妮聊了几次。”

    “我意识到一个问题——我一直遵守的联邦的法律，和联邦警察的行为方式，在这个星球上行不通。”

    “所以我必须重新考虑自己的定位和自己的行为准则。”

    安吉尔用力把弩矢箭头上的血甩掉，在尸体的衣服上擦干了血迹，然后冲着韩威笑了一下。

    “首先，我念军校、参军，当警察——我已经习惯了这种需要‘服从些什么’的生活和思维方式。”

    “所以当我把我的困扰向金妮说出来的时候，她点醒了我。”

    “她说……”

    “我可以服从我们这个小团体——也可以建立适合这个星球的，属于我们自己的法律，这样我就可以服从我们自己的法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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