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3)页 将领判断极快,可终究晚了一步。 火炮指挥副将奔来禀报,话音颤抖: “将军……炮弹用尽!兵仗衙司头说……小妾临盆,延后铸造……” 话音未落,另一人狂奔而至: “将军……箭矢无头!箭矢全部无头!” 一阵死寂。 没有箭头的箭,只是些比筷子粗的竹条。 秦王当初为防大军合攻,将火炮尽数集中一门。 却不知……那才是真正的陷阱。 同一时刻,另一侧城门外……炮声骤起。 那是周遇吉的军队,正以火炮直击城门。 大炮平射,在明军中算不得什么高明技艺,鲜有人用。 因为明制火炮虽声势浩大,实则威力有限,杀伤面狭窄。 而周遇吉要轰的不是敌军,而是城门。 一扇被东厂与锦衣卫暗中做过手脚、几乎虚掩的城门。 几门巨炮同时咆哮,火光撕裂夜幕。 本就松动的城门,在雷鸣般的轰击下应声碎裂。 随即,那些挤在门内的秦王私军,清晰地看到了面前黑洞洞的炮口。 轰! 热浪掀起尘土,尸体与盔甲一齐飞上半空。 惨叫声、哀嚎声混作一团,整个城门口瞬间成了炼狱。 曹文诏选择正面登城。 他算准了秦王军队的火炮早被消耗殆尽,而城头上的箭矢皆是无头之箭。 这种时候,云梯便是最好用的武器。 “炮击城头,压制守军!” 不到半个时辰,曹文诏大军已登上城头。 那位还在呼喊抵抗的守将,被曹文诏一箭射穿喉咙。 “杀……一个不留!” 孙传庭走的是另一条路。 陕西大旱,护城河早已干涸。 他借暗渠潜入。 城门被里应外合打开的瞬间,他下令: “留两千人守在门外,凡欲逃出者,射杀无赦! 其余登城,占高处,射杀来援叛军!” 他不急于杀,而是等。 城门不闭,就是陷阱。 援军赶来,就是靶子。 他要的不是破城,而是一场干净利落的歼灭。 三路大军,三种打法。 曹文诏硬攻,周遇吉轰门,孙传庭设伏。 却都在子时同时发动。 这是三人间无声的默契。 周遇吉的大军在火光掩映下迅速推进,趁守军溃乱,将降者缴械看押。 这时的孙传庭突然下令,“不得巷战!” 属下问:“将军,若是再迟一步,捉秦王的首功恐怕被旁人夺了。” 孙传庭看向自己的副将,神色平静。 “错了。 陛下要的,是没有秦王的西安,不是一片焦土。 我们的战场在西南,不是这里。” 副将似懂非懂。 孙传庭笑了笑,没有继续回答。 一个区区秦王,为何要三路大军齐来? 这是陛下出的考题。 考他们能不能并肩而行,能不能分清大局。 陛下喜欢能打的将军,但更喜欢适可而止的将军。 这不是他的战场,陛下给他的战场在西南。 曹文诏与周遇吉的大军已直扑秦王府。 孙传庭只在后方清剿残敌。 与曹文诏、周遇吉相比,他的资历实在太浅。 此番讨伐西安,陛下的用意并不单是让他立功扬名。 更是借此机会,让他能与那两位宿将建立情谊,结下战场同袍之缘。 这与文臣同年登科、因科举结交的情分无异。 他很清楚,皇上所期盼的,并非一群只知逞勇、各自为营的武夫。 而是一支能并肩作战、同生共死的大明军队。 夜风拂过,西安城的轮廓在昏暗中若隐若现。 孙传庭缓缓吐出一口气,他笃定曹文诏与周遇吉也能看出陛下的深意。 秦王府内依旧笙歌不断。 秦王一向不许人打扰他“侍寝”的雅兴。 哪怕是军情急报,也要等他“打完炮”再说。 王府长史嗤笑,“城外打炮?这几日那日不在打炮?” 他挥手让报信的军卒退下。 在他看来,这群丘八之所以把军情说得如此紧迫,无非是想在王爷面前表现自己而已。 西安城固若金汤,怎么可能被打下来。 我tui~ 像军卒退出的方向吐了口唾沫,随即回屋与丫鬟也“打炮”去了。 第(3/3)页